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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铁火药和施法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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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死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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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选取骑兵难以通行的位置筑墙。

    只看地图,很容易将铁峰郡视为平原。

    实际上铁峰郡位于金顶山脉北麓,她是群山最后的涟漪,地势起伏,适宜大规模骑兵部队通行的地方有限。

    基于此,温特斯将主力连队部署在三处“咽喉地段”,而他自己坐镇[匕首之墙]。

    第二连、第四连以及民兵辅助支队的防区正是最适合骑兵展开的要害——因为铁峰郡的主干道就从此地通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泰赤还有其他特尔敦那颜看不到墙的另一侧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这堵墙不仅挡住了战马,也阻断了特尔敦人的视线,使他们无法得知防守方的部署。

    马尾旌旗下,几个特尔敦青翎羽只能看到翻墙过去的甲士要么头破血流爬出来,要么一去不回。

    泰赤环顾四周,诸那颜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
    即便诸那颜不说话,泰赤也知道诸那颜想什么。

    冬春季节在边黎和冥河的大战,特尔敦部折损不少部众,许多头领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。

    完全月,马群上足膘,特尔敦部想和苏兹部合兵抢掠一番。

    结果呢?也没捞到什么好处。

    再到这次出兵,烤火者明明说是来打草谷、宰肥羊,怎么就开始搏了命?

    完全月那次劫掠,勉强算是不赚不亏;杀牲月这次劫掠,要是一块骨头、一块骨头这样啃下去,那抢再多东西也要赔本。

    [注:完全月,阴历八月;蔚蓝月,阴历十月]

    如同小偷陡然发现偷窃变成抢劫,又好似抢劫犯惊觉点子扎手,许多特尔敦头领也萌生退意。

    想要理解这种心态,就必须牢记一个事实:对于生产力水平低下的赫德诸部而言,战争动机更多来自经济而非政治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,打草谷变成填城壕,特尔敦贵族心里好大不情愿。

    赢不赢暂且不说,就算赢了又如何?赚吗?赔呀!

    特尔敦部右翼军目前基本可以分成两派。

    一派是有所收获的头领,他们已经吃得饱肚,只想赶快把掠获送回部落,所以出工不出力,对填城壕兴致缺缺;

    另一派是颗粒无收、还倒贴不少战马和牛羊的首领,他们自然是想打过河大抢特抢。

    可是两腿人的抵抗太激烈、太坚决了,照这样打下去,那颜们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    据泰赤所知,后一派的诸头领正在互相串通,想要烤火者出面重新分配前一派的掠获。

    瞧瞧看吧,温特斯治下的铁峰郡南北分裂,特尔敦人内部同样矛盾重重。

    事情就是这样荒诞又离奇,与其说这场战争是两名棋手对弈,倒不如说是一条瘦小的护院犬在同一头瘸腿的恶狼殊死搏斗。

    围墙另一侧的战况如何,泰赤不知道,不过囊土攻城倒是很顺利,羊皮土囊堆成的缓坡眼看着就可以跑马。

    “谁想要先登?”泰赤回头问那颜们。

    先登不仅有厚赏,按规矩还可以最先挑选战利品。但是眼下这个情况,恐怕骨头不好啃,所以没人理睬泰赤。

    泰赤的长子见父亲受辱,忿然作色,拔起马尾旌旗,吼道:“你们是老鼠或是鸟雀吗?这般怯懦?额父!我上!”

    诸那颜有的恼火,有的冷笑,均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泰赤瞥了一眼长子,点了另一个平时与他不睦的那颜:“兀良和,你去冲杀一番。”

    名叫[兀良和]的青翎羽心知泰赤存心寻衅,也不说话,就按胸施了一礼,带着他的旌旗回到自家部众处。

    兀良和寻思墙另一侧有多少两腿人都不知道,贸然过去岂不是赌命?

    于是他唤来手下一个不太喜欢的图鲁科塔[速别赤],让后者带着本部人马过去试试水深。

    兀良和特意叮嘱速别赤,情况不对就撤回来。

    速别赤倒是欣喜若狂,临阵射出第一箭对赫德贵胄来说不仅是莫大的荣耀,赏赐也极为丰厚。

    对于那颜的担忧,速别赤倒是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两腿人的弓箭绵软无力,显然执弓者都是农夫黔首之流,能坚守至此无非是仗着矮墙。

    特尔敦铁骑一旦跃过矮墙,马蹄践踏之下,两腿人哪有不落荒而逃的道理?

    就是带着这种自信,速别赤挽弓在手,纵马疾驰,咆哮着冲上墙头。

    然后他惊恐地想要勒停马,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前方有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惯性不允许速别赤这样做,他的战马嘶鸣着从墙头一跃而下。

    以围墙接近两米的高度,速别赤的战马还能稳稳站住,堪称是难得的神驹。

    有的特尔敦骑手躲闪不及,同样跟着跳下墙,摔折了战马的腿。

    反应快的特尔敦骑手纷纷拨马转向,或是干脆舍马跳下土坡,冲上斜道的百骑队顿时人仰马翻。

    泰赤的神情波澜不惊,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。

    速别赤跃过了一面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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